是的。
王都是个奇妙的地方,这里有贫有富,有贵有贱,有穿着华服的白猪,也有长满疖子的野狗,这里是三方势力的聚集处,是血肉和欲望升腾的大墓地,这里有世界上一切该有的东西,却唯独没有希望;没有人去幻想明天会像沾满草莓酱的吐司一样松软甜蜜,恨不得让那腻人的感觉永远驻扎在口腔。
毕竟,晚餐的主菜——蘸着不知何来的血的出处无法考究的肉(还是不知道为妙)那粗硬,腥臭,而又神秘的“佳肴”实在让人无法慢慢咀嚼,仔细品尝。
王都,小巷。
不知为何,今日的商贩休息的特别早,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如同被烈日蒸发了一般,太阳也大为不解,它投下更多的光芒表示困惑;伊莱恩稍稍拨开窗帘,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街上空无一人,空气中莫名弥漫着血腥味和臭味。她叼着烟斗,用两指捏住鼻子,小声抱怨。
“好臭。”她拉上窗帘,伊莱恩十分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那些在大街上做生意的蝼蚁们也很明了,所以他们仓皇逃窜,毕竟要在这样的现世中生存,没有对危险敏锐的感知,可是一刻钟也活不了。
“无意冒犯您,可是能抽出您宝贵的快活时光,告诉吾辈关于本奇明先生的住址吗,他是住在糖果屋还是奶油巧克力房呢?”黑袍人如此说道,他的声音尖锐,如同指爪在镜面上摩擦一样难听,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歌咏什么。
屠夫却没打算搭理他,从刚才开始,巴图巴身下的女孩已经不再叫唤了,她的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眼睛也只是空洞地望着地下,身体轻微的颤动着给屠夫带来了无上**,他雄伟持久的下体一直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经历了数个小时的耕作,身体也差不多到界限了,他脑子里只想像公狗一样把所有的欲望都释放到这个娇小少女的身体深处。
啊,啊,哦...屠夫摇晃着肥大的下躯,发出略显不满的呻吟。
“什么啊,你还在这里,真是扫兴,别在那流口水了,来吧。”屠夫把女孩松开,女孩就像瘫了一般顺着墙滑到了地上。
“吾辈想要知道的是本奇明...”
“不知道,喂,你上不上,不干我就把她卖钱了,呸,现在的生意可真难做,对了,你脸上那刺青是怎么回事,好像写了什么东西...”
“巴图巴先生,你真的不知道本奇明先生的住址吗?”那个怪异的黑袍人打断了屠夫的话,“可是那位乔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乔?屠夫咧开嘴笑了,那是他唯一的学徒“你真的问出来了吗,真可惜,你这**张嘴上的诈欺师,我的学徒可是又哑又聋,对了,眼睛还瞎了一只。”
“诶,哈哈,真的吗,真的吗,可是啊,巴图巴先生,呵呵,我”黑袍人突然提高了音量,伴随着诡异的笑声说道,“可是我啊,把那位先生的耳朵撕下来的时候,他就听得到了!把他的眼睛戳瞎的时候,他就看得见了!把他的嘴巴缝起来的时候,他就说得出了!那个乔先生可是非常非常热情地‘告诉’我所有他知道的事情呢...”屠夫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边狂笑一边从口袋掏出两个东西的黑袍人,后者把那东西扔到了巴图巴的面前。
毋庸置疑,那是曾经长在乔头两侧的耳朵。
“你这疯子,你...”屠夫手忙脚乱的把裤子穿上,反手从背后掏出一刚才用来胁迫女孩的屠刀。
“怎么样,现在,你知道那位先生住哪里了吗?”黑袍人不止的笑声如同恶魔在嘲讽一般。
“你是谁养的狗,黑塞克吗,还是老乔治,我可是乔纳老大的手下,杀了我们的人,今天你可别想离开这里!”说着,他从裆下掏出一个哨子,一边后退,一边吹起来,尖锐的哨声瞬间响彻天际。
可是,今日的街道,空无一人;包括神明。
黑袍人听到了这样的话,脸部抽搐了一下,停止了笑声。
“怎么了,怕了吗...”屠夫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可马上脸就僵住了,他的视线所及,黑袍人面无表情地把修长的手指伸进衣内,掏出一个带着血迹的哨子,嘘嘘的吹了两下,扔在了地上,然后手又伸进去摸出来一个哨子...他抖了抖黑色的长袍,无数的哨子落了下来,金属碰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婉转动听,如同天籁。
心中好像明白过来的,屠夫嘴里骂着不知道哪里的语言,一边拿着刀向着黑衣人冲了过来。
“跪下。”黑袍人叼着哨子,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
巴图巴无畏的冲锋戛然而止,他的膝盖在这样的关头好像背叛了他,它亲密地与大地拥抱,用尽全身力气,屠夫也没法把膝盖抬起半分。黑袍人叼着哨子,一步步向他走近“这到底是什么把戏,你这**屁股里钻出来的魔鬼?!”看着被魔法操控的屠夫急躁而又惊恐的神色,他不禁嘴角微微有些上扬,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下,离巴图巴越来越近。
突然,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嗤,好像什么东西没入血肉的声音,嗯,黑袍人有些惊讶地盯着左胸,那里只有一截刀柄,而刀身已经穿过了瘦弱的身躯,从肩胛骨出来。屠夫狂笑不止,看着黑袍人如同风中秋叶一般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一种征服世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远比奸污少女的**来得猛烈,他不住地大笑,直笑到自己气喘吁吁,屠夫咳嗽了几声,发现自己的膝盖还是如同扎根一般,跪在地上。
而在当他抬头,倒地的黑袍人尸体已经不见了。
“喂,大叔,给你表演个魔术好不好?喂,喂。”耳畔传来恶魔的低语。
屠夫努力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他左后方的人,那个人嘴上叼着一个哨子,挂着说不出意味的笑,胸口插着一把尖刀,他的嘴没有动,可是却有说话的声音,还是一个小女孩般可爱的嗓音,“现在就给你看哦,睁大眼睛。”黑袍人嘘嘘地吹了两声哨,男孩低沉的笑声和女孩清脆的笑声环绕在屠夫的耳边,黑袍人一点一点拔出了屠刀,巴图巴看得真切,刀身光亮如新,一丝血迹都没有。
“趴下。”屠夫应声如同公狗一般伏在地上,哭丧着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黑袍人坐在他背上,用混合男女两个人的声音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本奇明先生住在哪里吗?”
“好,他,他是住在...”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屠夫本来不太好用的大脑一片混乱,他甚至都快记不起这个名字来;而黑袍人没有多说什么,随着嗤啦一声轻响,左边的耳朵已经掉在地上。
“巴图巴先生你好像没有搞清楚问题啊,是住址,不是‘好像,大概’。”
“哎呦,啊,啊,他住在那里,就是...啊!”右边的眼珠好像没有丝毫留恋地掉了下来。
“‘哎呦,啊’好像也不是正确的回答呢。”
......
一刻钟后,得到了满意答案的黑袍人,站起了身,像猪一样在哼哼唧唧的巴图巴肯定没脸活下去,是货真价实的“没脸”了。
“我可没有忘记你,就算所有的观众都没看到。”黑袍人走到那位被屠夫**的女孩面前,蹲了下来,在她耳旁说道,目睹了整个一幕幕骇人的恐怖剧的女孩只是不住的摇头并往后退,可这条小巷是死胡同,她依旧免不了要面对这个恶魔。
“对,真抱歉,我,不是你梦想中提剑的骑士,也不是走错路的王子,要问为何的话,这个时间,骑士们正在掷骰子,而王公们正在贵妇人身上忙活,对,谁都没有时间来可怜可怜该被拯救人;可是我来了,我是地狱的舞者,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虽然很遗憾,但今天的神真的很忙。”黑袍人的手在女孩脸上抚摸,“正因为如此,没有童话里情节,明天的你依旧没有希望,我不是天使,你也不会被神拯救,那,我出现的理由为何呢,对,我就是复仇,你从之前一直念叨到现在的话,别人没有听见,可我却听得周详,你想让那个男人下地狱,想要他在熔岩里洗个澡,在刀刃上面跳跳舞,吸一口满是毒气的烟,寒冰要冰冻他的血液,然后把他放在铁砧上狠狠捶打,把他切碎了,扔进高高的鼎炉里烹煮,做成了一锅上等肉酱让他的老母娘来尝一尝,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女孩没有说话,她的头脑里一片混沌,我是这么恶毒的人,我是这么期待复仇吗,而就她狐疑之时,一把尖刀送到她的手旁。
“人们常说,复仇的滋味,喜忧参半,可我倒是乐在其中,喂,你,难道不想自己来试一试吗,把那老屠夫的下面戳个稀巴烂,喂,让他在地狱里走一遭,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黑袍人声音如同男女混合在一起,诡异至极,他开始莫名的笑起来。而被鼓动的少女呼吸也急促起来,她双手握着屠刀,脸开始狰狞起来,步子不急不慢,好似带着莫大的决心,少女走到屠夫身旁,发出野兽一般地嘶吼,屠夫还在心疼自己的眼珠子的时候,下体好像被狠狠戳了十几刀,他像猪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女孩一边骂着一边把屠刀没入他肥大的臀部,在里面不停的翻搅。少女的咆哮声,老屠夫的咒骂声,黑袍人的狂笑声,如同最狂野的曲子,千万匹野兽奔腾般流泻出来,这乐章震得神明隐去了身形,太阳也连滚带爬地躲进白云中,街上空无一人;血腥味和失禁的屎尿味,伴随这贫民区经久不散的下水沟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竟然好像有些香味出来,这奇异的怪香仿佛就像食人草的花蜜,一些卑贱虫蝇已经被吸引至此。
在这首乐章里,负责低音的少女率先停了下来,屠夫的下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少女大口喘着气,扶着墙壁,跨过屠夫,把刀扔在一旁,跌跌撞撞地跑起来,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黑袍人,面无表情地喊道“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
被拯救吗?
少女顿也没顿,只是一心往出口冲去,没有过多的考虑,也没有听到黑袍人说的话,世界仿佛在眼前,阴暗潮湿的小巷如同自己诞生前的产道,现在的自己,只是想重新降临到现世,再活一次,如同一个新生儿;从这里出去以后,往南边走,走到米诺丛林去,那里没有人歧视被玷污的人,说到底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是的,到那里去,既然没有人在那片丛林生存,自然不会有人拿刀胁迫自己,也不会有人自己剥个精光狠狠奸淫,更不会有恶魔在耳旁诱惑,让她自己往地狱熔炉里面跳,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明天依旧是光鲜明亮,充满着希望和黄蔷薇的香气。
...
哼哼,嗤,呕...
马队行得很急,每一匹的马的嘴上都冒出白色的泡沫,它们几近疯狂的往前,根本没有注意踩到什么东西,它们也无暇顾及,骑手的鞭子根本没有停下,剧烈的疼痛只能让它们没命的往前。
少女的身子被车轮碾成两段,肠子流出来,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摆满了不敢相信,直到健壮的军马把她的头颅踩得粉碎。
老屠夫笑得很开心,从看到少女被一匹马撞倒开始,车队走得实在太快,骑士也不会关心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到底是死是活,屠夫笑声很尖利,看起来了这辈子做不了男人了,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了,他的眼睛还有一只,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四肢开始动起来,像狗一样狂奔起来,他的嘴张得极大,这辈子从未跑得这么快,眨眼间,他就已经到车队前,被主人狠狠鞭打的马匹没有注意他,只是按照从出生以来一直做的那样,把双蹄落在地上,狠狠地往后一扬。
“这等薄礼还望见谅,巴洛克大人。”黑袍人望着扬长而去的车队,身体慢慢遁入了阴影中。
“刚才为什么那么颠簸,副官。”巴洛克的独子,阿莱克斯不满地说道。
“只是两颗小石子罢了,大人切勿担心。”普尔如实地汇报道。
“这可不要出什么乱子,这可是刺杀罗德主教的共犯,可不要有什么意外。”
“诶,马上就要到大人的府邸,路上不会再有这样碍事的东西了。”
“那就好。”阿莱克斯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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